“当然吃了,但…至少为…老爷备一份……”卿芸像是只沙漠受惊的鸵鸟,把头埋地低低的,小脸像是生怕被我看见似的。她说话时一顿一顿的,我也听只到个大概。
“咕~”
基于肚子的抗议,我还是停止了和李卿芸的对话,但是我还是佯装生气的样子:“说了多少次,我还是当年和你长大的刘奕博,不是你的老爷。再者,民以食为天,下次到了饭时一定要吃。”
她看着我生气却捂着肚子的样子,不禁一笑,呢喃细语一句:“…豆腐……”,不过也正在此时她的眉也皱了皱,脸变成苦瓜相:“霍惺哥哥,盐砖没了。马吃不上盐了。”
是的,马吃盐,而且比人多得多,但是李卿芸却是拿整块盐砖喂的,马也想说咸。不过不吃盐这一昼,还是没问题的,今天运动量不算太大,竞且今天早上也喂过,而现在我不打算多给点马多点水了。
马粪是今早我铲的。虽然卿芸那丫头,名义是我仆人,我也通过走关系,把文书改了;但是她依然还是我的青梅竹马般的人物,饮食上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。所以有些重体力活能干就干。而且我也怕这具身体锈了。
“咕~”
“好了,等吃完饭后,再去想这件事。”看着她用小手捂住了脸,我替她解嘲道。
没有看她反应,我直奔柴房旁的灶房而去。灶台里的火还在熊熊烧着,灶台下的灰却是干干净净,看到下面的痕迹,十有八九是积满后,清扫的。
至于饭菜本应早就凉透的,但亏她心灵手巧又可以说生活经验不像我都被狗吃了。饭菜还在锅中,更应该说是锅中筛子上。锅里还烧着水,饭菜通过水蒸汽进行保温。
我揭开白杨木的锅盖,刚要把筛子上的饭菜端出时。我的双手被一双小手握住,小手上有着冷冷的清水。回过身去果然是李卿芸。她的小脑袋像波浪鼓般摇动,一幅要训斥我却不敢的样子,好在我的悟性不算低。刚才如果我用手端菜,今天估计是没饭吃了。饭菜会被我先天性的条件反射打翻,而且我的手也可能被低温烫伤。
自认只能帮倒忙的我,还是等着饭菜上桌吧。两碗面条和一条清蒸鱼对我们俩来说有一点奢侈,皆竟算是吃上肉了,终于不是鸡了。因为大晋官方说鸡不算肉。
依然,食不言,寝不语的日常。今天没注意看,而此刻我打量了李卿芸的衣着。那是旧时府中奴婢的衣物,不过这间老宅没住人才不过一年余。而这件衣物不是地窑箱子里的老态龙钟贵夫人款,而知道了地窑中有宝贝的,还活着的就只有我一人了。
拿着之前购置的绢布,想让李卿芸做几套平时的衣物。我明白当官后政府会发日常用品,但是我更相信李卿有个好手艺。
饭后,我向她说了这件事。
“卿芸。”
“在。”
“你会能做几件新衣吗?”
我卑鄙(卑鄙 古义:低贱,出身低微)地问道。
她大大的眼睛一睁一和点了点头,补了一句。
“会倒是会,只是没有布。”
我的萎靡的精神振奋许多,大手一挥:“这个不用你担心,我这有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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